前言:情节纯属虚构,请勿上升真人。
“你来了。”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自这句话后,房间内倏地开始寂静无声,一种难言的压抑感缓缓弥漫开来。
炸没有说话,一动不动。
事实上,他嘴唇微张,瞳孔收缩,整个人好似被一道晴空霹雳直接击中一般从头到脚地僵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断并不在乎是否有人接话。比起炸的反应,他冷淡了许多,只是挑了挑眉便转身面向宋玬,留给了门口几人一个背影,慢悠悠道:“宋女士,那就说定了,一周,我再等你一周。”
宋玬的目光始终在断与炸之间来回转着,闻言顿时收敛了惊疑不定的神色,尴尬应声。
一周虽短,却也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,为此甚至同意了让断入驻华氏的提议,否则之后的断便不会仅是提出要“看看新华总的模样”了。
虽然如此,但自家儿子被人像鉴赏货物一样捏着下巴评估欣赏,她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,只能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。
一时之间,宋玬竟怀疑让绒绒进华氏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。
宋玬的应诺看着似乎是令断的心情愉悦了许多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游走着,人又舒适地瘫靠在了办公椅里,伸手做出送客的姿势:“那就慢走不送。”
阿Ken这会儿又秀起了存在感,大步一迈,直接过来开了门,顺带着意味深长地瞟了炸一眼。
宋玬急不可耐地迈着小碎步冲出了门,高跟鞋哒哒响着,破天荒失了端庄气度。
十辰于也推着绒绒的轮椅转过了头,打算追着宋玬的脚步出门去,顺带着扯了炸一把——夭寿了,怎么连炸哥都沦陷了,他暗想。
炸浑浑噩噩地被十辰于扯着就要出门,可刚走到阿Ken身旁,断就又唯恐天下不乱地出了声:“你过来。”
那声音笑吟吟的,似乎是高兴极了。
炸与阿Ken同时顿了顿,并下意识极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。
“……哦,来了。”阿Ken尴尬应了句。
其实他并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对他说的,只是他再不应声,总感觉面前这个长得贼俊的年轻人会出手扭了他的脖子。
炸几乎是下意识便松了口气,忙不迭帮阿Ken把门关上了——他实在无法面对那张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。
不错,炸终于缓过了神,也已经可以确定,当初他死命拦着的那辆SUV里坐着的应当就是这个人了。
不怪乎阿Ken觉得他面熟,换做是他,一个宁肯送死也要碰瓷的神经病也会令他印象深刻。
尴尬,实在太尴尬了。
阿Ken见炸落跑的意图极其明显,便更不能确定断这话是对他说的了。好在待他转过脸后,见断笑意更深,他才深深放下了心。
“老大……”阿Ken挠了挠头,凑过去好奇地问,“他是没认出你吗?”
断笑意盎然地站起了身,悠哉晃到落地窗前向下看去,直到瞧见炸上了车才收回目光。
比起面见宋玬时脊背挺直、气势凛然的模样,此刻的他歪着头靠在窗旁的墙壁上,很是一副站没站样的德行。
“是啊,认出了没?”
他自言自语道,眼里闪过一丝讥诮,眼尾的眼角处那一颗小痣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。
宋玬并没有上车,只是心烦意乱地吩咐司机将绒绒送回华家,再回来接她,想来是要去忙着筹钱了。临走前她瞄了炸好几眼,似乎是想询问些什么,但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。
十辰于与炸自然是跟着绒绒走的,只是他们在车上默契地一声不吭,直到回了华家并安顿好绒绒后,才终于在十辰于的房间喘了口气。
“炸哥,那个断你是不是认识啊?”
十辰于终于抑制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,一进门就饿虎扑食般地把炸按倒在了床上。
纵然已经确定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,但一听这个陌生的名字,炸还是恍惚了一瞬,连带着眼神也黯淡了下来。
“起开,滚蛋。”他没好气地把十辰于沉重的身躯扒拉开,艰难坐起身,“我还没问你什么毛病,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?”
十辰于自觉地省略了废话,机关枪般突突突地把炸不在时发生的事儿吐了个一干二净。
“……他们果然是从缅甸来的。”炸的眉间拧起了个川字,若有所思,见十辰于欲言又止,他顿时不耐道:“跟我说话费什么心思,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十辰于沉默了下来,过了半晌才郁郁悄声道:“炸哥,别瞒我了。你要查的事儿和PEACE有关吧?华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”
炸倍感意外地抬眼看去,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下十辰于,片刻后欣慰点了点头。
他凑近了十辰于,也跟着压低了声音:“比起从前你倒是警觉多了。怎么样,要一起吗?”
一听这话,十辰于倒是愣住了,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,瞪圆了眼噌地站了起来,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:“我……我……你……怎么……”
虽然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,可他也清楚,以他现在的身份,按制度是不能这么轻易参与这个大案子的。
为此,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拎着几瓶茅台去找一找以前父亲的那些老朋友,哪怕自取其辱,他也不能放过亲手找寻真相的机会。
……却不曾想炸给了他一个准话,还递了一个邀请。
“你什么你我什么我。”
炸无奈地仰头看向人高马大的十辰于,哭笑不得。
“你不就等着这一天呢吗?我早就给你报备好了线人身份,以后我就是你的直接联络人,做什么都要通过我,别总是自作主张,懂?”
十辰于:“……”
他似乎是不敢置信,这会儿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炸,一言不发,一双瞪的溜圆的眼睛一点点泛起水光,逐渐变得通红,瞧着又委屈又可怜。
炸敛起了原本有些戏谑的神情,移开了目光,心下暗暗叹了口气。
这还是阿十退伍后,他头一次见到阿十这么情绪外露。也不知过去那些时候,阿十是怎么独自一人度过的。
“对了,那个断……”炸艰难开口转移话题,试图将十辰于从往事中抽离出来,“你不是好奇我是不是认识他?”
十辰于喉咙动了动,仰头抹了把眼里蒸腾的热气,含糊不清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男人之间的感谢放在心里,而不是嘴上。从前炸哥是他铁哥们儿,从今往后,炸哥就是他亲哥。
只是这些话就不必同炸哥讲了。
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,这才一一道来。
十分钟后。
“等等,炸哥,你的意思是,那个叫断的,和传说中的那个壳…长的一模一样?”
十辰于终于清醒了,他眉头一紧,感觉哪里不大对。
炸愣了一愣,却疑惑问道:“……什么传说?”
炸自然不清楚壳有着怎样的神人称号,毕竟这神人称号是建立在那些个菜鸟对炸铁面无情且冷血的认知上。谁也不会去触炸的霉头,更不会八卦到本人头上。
十辰于大手一挥,无意解释:“那不重要。但是……”
他绕着房间走了几圈,开始莫名地焦虑,索性啃起了指甲,边啃边歪头瞅炸:“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壳?”
一模一样啊那可是,一模一样!
炸顿了一顿,眉眼即刻间沉了下来,情绪也肉眼可见变得糟糕。但他没有发脾气,只是冷静道:“你在怀疑什么?”
他将声音放的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:“你怀疑,一位为国牺牲的军人,成了恐怖组织的走狗,满手血腥不说,还和一群禽兽称兄道弟?”
十辰于僵硬摇头,他小心翼翼瞥了炸一眼,试图辩解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就是万一,万一他是什么卧底?或者他失忆了?”
见炸默不作声,只是冷眼瞧他,十辰于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小声嘟囔道:“……你不也说他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炸凌厉地瞪了十辰于一眼,冷冷断言道。
“据你所说,断的地位明显很高。可壳出事才几年,怎么可能这么快坐到断的位子?你当那些恐怖分子都是傻叉?”
没等十辰于不服气地顶嘴,炸又皱眉言道:
“就算他机缘巧合握了这么高的权,怎么会这么久了都不传递消息回来?要知道自壳出事后,根本就没有新的卧底出现,而PEACE里权势最高的‘海鸥’,早在他出事前就已经在任了!”
“至于什么失忆……”炸咬牙切齿,几乎控制不住音量,“你鬼言情看多了吗?什么乱七八糟的,简直无稽之谈!”
十辰于哑口无言。
好吧他的确是盲猜来着,但值当这么生气吗?
等等……
见炸火冒三丈着,十辰于突然灵光一闪get到了什么,来不及闭嘴就下意识脱口而出了:“你不会还喜欢他吧?”
炸:“……”
他那几乎直冲云霄的怒火,好似被一瓢冷水啪地拍灭,还飘荡起了几缕青烟。
十辰于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。
那可是炸哥的白月光啊,世人对白月光不都是寄予了一切美好的特质?而他刚刚说了啥,那等同于是毫无根据地给炸哥的白月光抹黑……难怪炸哥这么生气来着。
“我不是这么意思,也不是怀疑壳…先辈…”
十辰于满心复杂却不知从何开口,频频唉声叹气后才继续说道:“我就是觉得,太巧了不是?”
他开始一条一条掰着手指头分析道:
“你看,壳先辈去世在中缅边境,断就来自缅甸……”
“壳先辈的尸体被PEACE成员当着你们的面拖走了没错吧,断又跟PEACE有关……”
“而且壳先辈冲过边境线这个事也很奇怪。都是老兵了,怎么还这么冲动,为了追PEACE就越过边境线什么的——”
“——壳的哥哥死在PEACE里。”炸突兀低声打断了十辰于的分析,“……作为卧底。”
十辰于一愣,顿时恍然大悟。
难怪如此,他就说,刚听到壳的去世过程时就感觉整件事透着荒谬……
什么追击到中缅边境…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眼前逃掉…什么因为对方过了边境线所以被阻止开枪,所以挣脱队员的束缚冲了出去之类的……
作为一名特训军人,做出这类事……就奇奇怪怪的。
但这一切一跟血海深仇挂上钩,十辰于顿时就理解了。
毕竟是气血方刚的大小伙子,换做是他……眼睁睁看着毁灭仇敌的线索就这么跑了,恐怕也无法心平气和。
“所以……你觉得断不是壳,也是因为他哥哥?”十辰于犹豫着问道。
炸点了点头,神色黯然,苦笑了一声才解释道:“他可以为了给他哥报仇而不要命,丢下我,又怎么可能成为害他哥那些人的同类。况且现在仔细想想……断也没有那么像他。”
他的目光一瞬失了焦距,愣愣出了神回忆着,低声呢喃:
“壳要更白一些,眼睛也更亮,看着更活泼,也更没正行,逮着机会就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,哪有断那样的气势。而且壳的眉型要略微平一些,颜色也淡些,显得温温柔柔的,也没有那道伤疤……”
炸安静了少顷,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,从中抽出一张照片,献宝似的递给十辰于,眼神恳切。
“我这里有他的照片,你看看,是不是不像?其实不像吧?是我看错了对不对?”
十辰于:“……”
其实以炸哥的身份,不应该把这样的照片随身携带,可能会给壳带来麻烦。可是壳已经不在了,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,炸哥这才默许了自己的肆意妄为吧……
他接过照片,满心复杂地低头仔细打量起了照片里的两个人。
这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大头贴。
一个青年端正着面容,目光严肃,正气凛然,拍的好似档案里的证件照,十辰于一眼便认出这是多年前尚有些青涩的炸哥。
而另一个…十辰于将目光移了过去,片刻后便哑然失笑。
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活泼的青年啊,两根手指在炸哥的脑袋上比着兔耳朵,高高挑着眉毛,眼睛睁的大大的,可以看出嘴角在努力克制着不上扬太大的弧度,可那快乐的气息依然透过照片扑面而来。
“哦,这张照片有些搞怪,可能看不出来他的长相。”炸有些懊恼,又立刻掏出手机戳开相册,“你看这些,这些比较明显。”
十辰于:“……”
虽然场合不大合适,但他依然有种被喂狗粮的感觉是怎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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